“我吃完饭还要赶紧去开专家讨论会。”这是贾安乐见到记者时说的第一句话。在受地震灾害损毁严重的陕西省宁强县,好不容易约来的吃饭时的采访也变得那么紧张。
50岁的贾安乐是陕西省建设工程质量安全监督总站总工程师,在工作中是一名事事冲在前的共产党员。贾安乐,这个地震时临危受命的专家组组长,这个曾经在过渡安置房搭建现场6天6夜没换洗过衣服的铁汉,用他的心感动着受灾群众。
临危受命果断决策
贾安乐永远也无法忘记5月12日地动山摇的那一刻。当时,他正带队在陕西省汉中市进行施工质量安全大检查。地震后,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灾情,但有丰富工作经验的他马上意识到肯定有许多建筑、塔吊等受损严重。当时通信中断,也没有接到任何任务,但他果断决策,立即组织检查组转变方向,和汉中市规划局的同志赶赴一个又一个工地,统计在建工程人员伤亡和塔吊受损情况,并第一时间组织相关人员赶赴塔吊受损的5个工地现场指导工作,要求工地全面停工进行检查,施工人员马上撤离。当时,汉中就有6个塔吊折断了。
面对受到不同程度损坏的房屋,惊恐的老百姓有家不敢回。汉中市规划局、城建局立即启动应急预案,开始对全市震损房屋进行摸底排查,而贾安乐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带头人。很快,贾安乐也接到陕西省建设厅的通知,原检查组转变工作内容,并增派专家,成立震损建筑工程应急评估和初步鉴定专家组,立即在受灾严重的市区开展受损房屋的应急评估工作,以确保广大人民群众的正常生活、工作秩序。贾安乐被任命为汉中专家组组长。在接到上级的命令后,专家们心里在犹豫:“仅凭肉眼,要是把危房不小心鉴定成了安全的,老百姓入住后突然房屋坍塌,造成人员伤亡怎么办?这么大的责任能背得起吗?”贾安乐坚决地说:“灾难面前,我们要勇于负责,敢于负责。在关键时刻,大家要坚定信心,放下顾虑,把人民群众利益看得高于一切。”
然而,实际的摸底排查工作可没有下个决心那么简单。在受灾严重的地区,大家都往建筑物外跑,他却要带队往里进。
地处汉中市的陕西理工学院宿舍楼、教学楼等多栋房屋受损,全校上万名学生在操场上临时搭设的帐篷中入住。接到命令后,贾安乐立即带领专家组进驻学校,全面进入工作状态,一连两天,顾不上吃饭和休息,查遍了学校的所有危房,每到一处,他总要仔细观察、摸敲、对照图纸,然后召开会议分析、研究、讨论,直到形成统一的意见。尤其令人难以忘记的是,在鉴定一栋危房时,他冒着生命危险爬到房屋的高层进行现场勘察、分析。
在灾情比较严重的宁强县和略阳县,余震的威胁时刻存在着。在位于阳平关镇的宁强二中,三层的教学东楼承重墙上有个45度的斜向裂缝,看着就危险,一般人都不敢上去了。贾安乐叮嘱大家,“你们谁都不要靠近,我上去!”
除了鉴定中的危险,在去灾区的路上也是很危险的,只要下雨,就容易引起山体滑坡。就在记者采访的当天早上,贾安乐带队到宁强的一个农村小学鉴定教学楼。这个小学在山里,可是快到时却发生了道路塌方,车子开不进去,贾安乐就和随行的助手、省建设工程质量安全监督总站质量科副科长崔建明来回徒步6公里,到这所小学进行了鉴定。
在房屋评价现场,许多人一听专家来了,都要求给他们受损的房子做个鉴定,有的墙上有条小缝也要拉他过去看看,即使是繁忙,他也从来没有过不耐烦,他说“我给他们说了房子的情况后,他们的心里就踏实了。”
宁强县共有495个工程需要鉴定,工作量大,需要县里大量的专业人员去鉴定。贾安乐给县有关专业人员进行培训时,讲得既详细又生动,大家都有顿悟的感觉。即使这样,当许多房屋难以定性时,还是他来做决断。建设局局长李清荣说:“他既有政治的高度,又有专业的高度,我们拿不准的房屋受损情况都来找他,他鉴定过的房屋,我们心中就有数了,也有信心了。”
特殊高考特殊考验
6月7日和8日,是高考学生揪心的日子,更是灾区考生焦急的日子,就像是在宁强县和略阳县,几天之前,还不知道考试教室在什么地方。与灾区考生同样着急的还有贾安乐,当他接到指导建设灾区略阳县高考用过渡安置房建设的任务时,他也成了正在奔赴“高考”的一员。
与时间赛跑。5月30日晚,自地震以来已经顾不上家的贾安乐,一接到任务就赶到了略阳县,吃了份盒饭就开始了工作。由于原来推荐的地方不符合要求,他与助手跑遍了略阳县,寻找有平整土地的地方。
选好地址后,又一个困难出来了。经过这一次地震,许多施工企业已经找不着施工人员了,不仅大部分外地民工返乡了,许多本地人也出去了。最后他与有关部门紧急协调,从当地电厂、钢厂调来工作人员,并找原来熟悉的施工企业帮忙找人;好不容易找到人了,却有许多人没有这方面的技术,他只好与厂家安装人员一起对他们进行培训。
两三个小时能做什么?或许我们都没留意一天中两三个小时能干多少活。但在搭建过渡安置房的过程中,有一次因加班加点,供电箱电闸跳了,误了两三个小时的工作时间。贾安乐当时一直处在着急的状态、到现在说起来,他还是耿耿于怀,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,停电了不就意味许多工作做不了吗?
平时没有十二三天时间完成不了的工程,只有4天的建设时间,这是军令状。高考日期不可更改,还要留出安排考场的时间。加班加点、争分夺秒是惟一的办法。
他6天6夜没换洗过衣服,没洗过头,晚上困了就在帐篷中休息一下。就是这样,在交钥匙的最后一天,还是那么紧张,12间教室的部分材料早上才到,援建工人中午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。规定的截止时间是6月4日下午5点。下午4点钟,2080平方米的高考用房提前1小时交付。略阳县千余名考生的考试教室终于有了着落。
在略阳县建造过渡安置房的每天下午都有考生家长来看,考生家长都特别感谢他:“是他给了我们孩子一个安全稳定的考试环境,让他们能够安心地发挥自己的水平。”
交付高考用房的当天,一位见证了建设过程的校长对正准备离开的贾安乐说:“贾总,你教会了我怎样做人、怎样做事。”
地震以来,贾安乐像是一个没有家的人,一直扑在最前线。其实,他的妻儿一直在担心着他的安全,电话成了他与家人最主要的沟通方式。
许多人都被他感动着,但他却说:“这些没有什么,谁在这个位置上都会这样做的。”用他的话说,许多时候,他什么都没想,只想干得快点、再快点。 记者 翟建 王庆 温禾 王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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